劉大姐在向記者哭訴。
廈門晚報訊(文/圖 記者 廖可)近日,有市民向本報市民熱線報料稱,在仙岳路某小區,一名保姆因被拖欠工資跪地哭泣,“聽說東家一家人都跑了,把她一個人丟在東家租住的屋里?!?/p>
記者在該小區見到了保姆劉大姐,她臉上的淚痕未干,聲音哽咽,鄰居們和物業人員正在邊上不停勸慰。她哭訴:“我身上現在只有7塊錢,這套房子快到期了,我該怎么辦?”
東家說暫緩發工資,一欠就是5個多月
劉大姐是安溪人,今年47歲。她說,由于家里欠了20萬元債,今年年初,她去福州打工,經當地家政公司介紹,她去一個經營二手車的人家當保姆。這是一個三口之家,她主要負責照顧孩子和做家務,東家包食宿,工資每月5000元。
前3個月,每到月底,東家都會按時發工資,5月底,男主人突然告訴她,經營上遇到困難,希望能暫緩發工資,等有錢一定補上。劉大姐說,平常這家人對她還不錯,于是她沒多想就答應了。沒想到這一欠,就欠到了11月,5個半月的工資總計是2.75萬元。劉大姐說,她也不敢問,只期望東家的生意能趕緊好起來。
9月份,東家舉家遷至廈門,他們希望劉大姐也一起去。考慮到被拖欠的工資,她只能跟來。11月初,她在東家和別人的談話中偶然聽到,男主人經營的二手車生意異常慘淡,很有可能無法扭虧為盈。她急了,擔心拿不回工資,可只能干著急。
東家舉家跑了,她守著空房束手無策
劉大姐說,11月9日晚上8點左右,女主人抱著孩子出門,她當時并沒有起疑,“我覺得只是正常的飯后散步。”直到第二天凌晨都沒回來,她有點擔心了,就去問男主人,沒想到男主人此時也要出門,“他當時只說有急事,也沒帶什么行李,就匆匆走了?!?/p>
第二天上午,她想問女主人中午要不要回來吃飯,可對方的手機始終無法接通。她聯系男主人,對方的手機關機。她一連打了20多個電話,直到傍晚時分,也沒能聯系上。這下她才發現,東家一家人都跑了,把她一個人扔在屋里。此時,她身上只剩下7塊錢。
接下來幾天,劉大姐一邊靠家里之前囤積的食品度日,一邊繼續給男女主人打電話。實在聯系不上,她就到女主人的辦公地點去打聽。在那里,她沒找到女主人,傷心地哭了。這時,女主人的一個親戚碰巧路過,她央求對方幫忙聯系東家,對方答應了。
11月12日,女主人的那個親戚來找劉大姐,他帶來了男主人的回復,大意是男主人目前實在沒錢,以后有機會再補上,希望她不要生事端,先回老家去。對方說完便走,劉大姐感到討錢無望,舉目無親,便跪在門前哭了起來。
記者和律師支招,她拿到了東家的欠條
記者發現,劉大姐手上既沒有前3個月的工資條,也沒有后5個半月的欠條,連與東家的勞務關系合同都沒有。記者聯系北京煒衡(廈門)律師事務所律師助理張瑋綾,她說,這種情況如要維權非常困難,劉大姐應該嘗試要回2萬余元的欠條。
劉大姐告訴記者,現在只有女主人的那個親戚還在代表東家與她溝通,而他只打來電話,從不接電話。在律師與記者的多次支招下,劉大姐多次索要欠條,對方終于答應了。11月17日下午,劉大姐從那個傳話的親戚處拿到了欠條。該欠條寫明,東家欠劉大姐2.75萬元,春節后將還5000元,2016年5月底前全部還清。
對于這張欠條,張瑋綾說,雖然該欠條沒有明確雙方的勞務關系,有些瑕疵,但最起碼明確了欠款數額與還款日期,為劉大姐討回被拖欠的工資提供了法律保障。
劉大姐說,她不會離開廈門,會一邊等東家還款,一邊繼續打工,“我擔心,如果我離開廈門,他們就不還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