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網3月13日(福建日報記者楊珊珊 通訊員 楊怡曼)3月8日,同安區汀溪鎮五峰小學,陽光打在教學樓前的塑膠籃球場上,隨著課間鈴聲響起,學生們打鬧著跑出教室。有一個微微駝背的身影,卻逆著人流向六年級的教室走去,在孩子中間,已經退休的鄉村教師江杞土找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來自汀溪鎮造水村的女學生盧奕。 “最近功課怎么樣?各方面跟得上嗎?”看著眼前扎著馬尾的瘦瘦的女孩子,江杞土關切地問。雖然已經退休離開了教師崗位,曾經堅守的五峰小學造水教學點也因為沒有生源而暫停了,江杞土依然記掛著幾個從造水村升學至五峰小學就讀的孩子。他們中間,讓江杞土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盧奕了。 近年來,隨著山區生源自然減少,在“撤點并校”的政策改革背景下,廈門有不少山區小學變成了教學點,開設小學一二年級課程,為幼小的小孩之后到片區小學就讀提供“過渡”,這些教學點根據規定往往只有一兩名教師。江杞土就是造水教學點唯一的一名教師。 2012年,造水村的生源進一步減少,有些外出務工的家長選擇將孩子接到城里上學,直到開學的時候,只有7歲的小女孩盧奕走進了教學點,成了那年江杞土唯一的學生——“一校一師一生”成為這所廈門最“袖珍”學校的現實寫照。 課程“一肩挑” 許多人覺得,“一對一”教學應該更為輕松,而對于江杞土來說,盡管只有一個學生,依舊要把課開齊、上好。作為教學點唯一的教師,數學、語文、音樂、美術、體育等8門課程的教學任務全都由他一人承擔。普通學校的小學教師往往承擔兩個教學班的教學任務,一周最多上20節課程,“全能老師”江杞土卻需要上28節課,一天往往從第一節課站到最后一節課。 事實上,江杞土原先是一名數學老師,為了“攬起”各門功課的教學,他只能在教課前抓緊自學。“白天上課,利用晚上的時間提前備課,語文這些課程只能邊學邊教,遇上不懂的地方我會向五峰小學的專業課老師請教。”江杞土說,不管有幾個學生,都要嚴格按照同安區統一的課程設計計劃和進度上課。 每周一早上,教學點附近的村民都能夠看到江杞土帶著唯一的學生盧奕舉行升旗儀式,個子小小的女孩子雙腳立正,向國旗行少先隊隊禮,等到國旗到達旗桿頂部禮畢后,才是一周教學正式開始的標志,學校“麻雀雖小”,但“儀式感”不曾減少。遇上實踐課,江杞土總要想點“新點子”帶盧奕“看一看、學一學”——他曾騎摩托車載著盧奕到附近的隧道,以此了解家鄉建設、進行愛鄉愛國教育,曾探訪村莊內的水文站了解造水溪的流向,曾到村里的臺灣櫻花基地、果園等了解樹木生長…… 為了農村娃的希望 “讓孩子多學一些知識,以后才能走出大山,有好的發展。”江杞土說,而這也是他堅守在造水教學點的“執念”。1979年從廈門師范學校畢業后,身為造水村人的江杞土就回到同安,一直堅守在鄉村教育的一線,其中在造水教學點就堅守了二十幾年。其實,江杞土也羨慕能在完小教學的教師,渴望在集體生活里和其他教師有更多交流、相互促進,但村里的孩子渴望知識的眼神將他留了下來。 “造水村和五峰小學相隔五六公里,2005年那時只有一條泥土路相通,孩子們太小,也沒有寄宿生活的能力,只能到教學點上學。”剛到造水教學點時,學生的輟學率很高,江杞土一次次地走訪、勸說學生回到學校,這些年,到底勸回多少學生,他自己也沒統計過。 作為唯一的老師,江杞土不敢生病、不敢請假。長期患有胃病的他說“除非躺在床上起不來”,否則一定要堅持上課,利用周末下山看病,甚至,在他唯一的兒子結婚當天,他都沒有請假。2011年,江杞土的兒子進城工作,他的愛人也隨兒子進城并勸他有機會就換到鎮里的小學工作,他的胃病也需要有人照顧。 但江杞土說:“我不能走。”在他看來,作為造水村人,更要承擔起責任,守護好村里的“幼苗”。作為一個黨齡近30年的老黨員,江杞土說,自己更要發揮黨員的先進性,為其他人起到模范帶頭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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